我们的目标是研究量子化问题, 建立经典观测量与量子观测量, 即 R2n 上函数和 L2(Rn) 上自伴算子的对应 f↦Af.
我们取 R2n+1 上的坐标(p1,⋯,pn,q1,⋯,qn,t)=(p,q,t),可以定义李代数结构[(p,q,t),(p′,q′,t)]=(0,0,[(p,q),(p′,q′)]),其中右侧的括号是 R2n 上的辛形式. 这使 R2n+1 成为李代数, 称作 Heisenberg 代数, 记作 hn. 考虑 P1,⋯,Pn,Q1,⋯,Qn,T 是 R2n+1 的标准基, 我们有对易关系[Pj,Pk]=[Qj,Qk]=[Pj,T]=[Qj,T]=0, [Pj,Qk]=δjkT.
下面寻找 hn 对应的李群. 对 (p,q,t)∈R2n+1, 我们定义矩阵m(p,q,t)=⎝⎛00⋮00p10⋮00⋯⋯⋱⋯⋯pn0⋮00tq1⋮qn0⎠⎞.令 M(p,q,t)=I+m(p,q,t), 从而有m(p,q,t)m(p′,q′,t′)M(p,q,t)M(p′,q′,t′)=m(0,0,pq′),=M(p+p′,q+q′,t+t′+pq′)。因此有[m(p,q,t),m(p′,q′,t′)]=m(0,0,pq′−qp′),这告诉我们有李代数同态 hn→{m(X):X∈R2n+1}. 为了. 通过指数矩阵指数映射, 即可以构造对应李群. 注意到m(p,q,t)2=m(0,0,pq), m(p,q,t)k=0, ∀ k≥3.则有em(p,q,t)=I+m(p,q,t)+21m(p,q,t)2=M(p,q,t+21pq).我们注意到em(p,q,t)em(p′,q′,t′)=M(p,q,t+21pq)M(p′,q′,t′+21p′q′)=M(p+p′,q+q′,t+t′+21(pq+p′q′)+pq′)=M(p+p′,q+q′,t+t′+21(pq′−qp′)+21(p+p′)(q+q′))=em(p+p′,q+q′,t+t′+21(pq′−qp′)),从而可以赋予 R2n+1 群结构(p,q,t)⋅(p′,q′,t′)=(p+p′,q+q′,t+t′+21(pq′−qp′)),称此群为 Heisenberg 群, 记作 Hn.
Schrödinger 表示
量子力学中有位置算符 Pi=Xi (乘坐标 xi), 以及动量算符 Qj=hDj=ℏ∂j. 从而有 hn 到 Schwartz 函数空间上反 Hermitian 算符的 Lie 代数同态,dρh(p,q,t)=2πi(hpD+qX+tI).我们希望可以通过指数映射得到 Hn 在 L2(Rn) 上的酉表示. 方便起见, 取 h=1, 形式上对 f∈L2(Rn) 我们有g(x,t)=[e2πi(pD+qX)f](x).将两边对 t 做微分, 得到∂t∂g=2πi(pD+qX)g.即 g 是如下微分方程的解∂t∂g−j=1∑npj∂xj∂g=2πiqxg, g(x,0)=f(x).若我们令 G(t)=g(x−tp,t), 则有 G′(t)=2πiq(x−tp)G(t), 满足 G(0)=f(x). 从而有 g(x−tp,t)=exp(2πitqx−πit2pq)f(x). 令 t=1 并做代换 x↦x+p 有e2πi(pD+qX)f(x)=e2πiqx+πipqf(x+p).因此 ρ1 确实是 L2(Rn) 上的酉算子. 且满足如下关系e2πi(pD+qX)e2πi(rD+sX)=eπi(ps−qr)e2πi[(p+r)D+(q+s)X].从而我们得到 Hn 在 L2(Rn) 上的酉表示.
对任意 h∈R, 定义 ρh 为 L2(Rn) 上的表示ρh(p,q,t)f(x)=e2πiht+2πiqx+πihpqf(x+hp).ρh 被称为 Hn 的 Schrödinger 表示.
证明. 使用下面将介绍的 F–W 变换的性质
⟨V(f1,g1),V(f2,g2)⟩=⟨f1,f2⟩⟨g1,g2⟩. Fourier–Wigner 变换
取 h=1, 记 ρ(p,q)=ρ(p,q,0).
对 f,g∈L2(Rn), 我们如下定义 V(f,g)∈L2(R2n), V(f,g)(p,q)=⟨ρ(p,q)f,g⟩.V(f,g) 称为 f,g 的 Fourier–Wigner 变换.
对 ϕ=24ne−πx2, 我们有 Φ=V(ϕ,ϕ)=e−2π(p2+q2).
证明. 直接计算有
V(ϕ,ϕ)(p,q)=∫Rn22ne−2πiqx−πipqe−π(x+p)2e−πx2dx=22ne−πipq−πp2i=1∏n∫Re−2πxi2−2πxi(pi+iqi)dxi=22ne−πpq−πp2i=1∏n21exp(8π4π2(pi2+2ipiqi−qi2))=e2−π(p2+q2). 扭卷积
设 π 是 Hn 的表示, 满足存在 h∈R\{0} 使得 π(0,0,t)=e2πihtI. 我们同样取 h=1, 令 π(p,q)=π(p,q,0). 对 F∈L1(R2n), 定义π(F)=∫∫F(p,q)π(p,q)dpdq,这里是 Bochner 积分. 我们想研究对 F,G∈L1(R2n), π(F)π(G) 是什么. 定义扭卷积 (twisted convolution) 如下F♮G(p,q)=∫∫F(p−p′,q−q′)G(p′,q′)eπi(pq′−qp′)dp′dq′.
对任意 F,G∈L1(R2n), 我们有 π(F)π(G)=π(F♮G).
证明. 直接计算有
π(p,q)π(p′,q′)=π(p+p′,q+q′,21(pq′−qp′))=eπi(pq′−qp′)π(p+p′,q+q′).从而
π(F♮G)(令 r=p−p′, s=q−q′) =∫∫(∫∫F(p−p′,q−q′)G(p′,q′)eπi(pq′−qp′)dp′dq′)π(p,q)dpdq=∫∫G(p′,q′)(∫∫F(p−p′,q−q′)eπi(pq′−qp′)π(p,q)dpdq)dp′dq′=∫∫G(p′,q′)(∫∫F(r,s)eπi(rq′−sp′)π(p′+r,q′+s)drds)dp′dq′=∫∫G(p′,q′)(∫∫F(r,s)eπi(rq′−sp′)e−πi(rq′−sp′)π(r,s)π(p′q′)drds)dp′dq′=π(F)π(G). 我们令 Φab(p,q)=eπi(aq−bp)Φ(p−a,q−b), 则有
π(a,b)π(Φ)=π(Φab), 且 Φ♮Φab=e−2π(a2+b2)Φ.
证明. 按定义
π(a,b)π(Φ)=π(a,b)∫∫F(p,q)π(p,q)dpdq=∫∫F(p,q)eπi(aq−pb)π(p+a,q+b)dpdq=∫∫F(p,q)eπi(q−b)a−b(p−a)dpdq=π(Φab).从而有
Φ♮Φab=∫∫e−2π[(p−p′)2+(q−q′)2]eπi(aq′−bp′)e−2π[(p′−a)2+(q′−b)2]eiπ(pq′−qp′)dp′dq′=∫∫e−πp′2+π(p+a−ib−iq)p′−2π(p2+a2)e−πq′2+π(q+b+ia+ip)q′−2π(q2+b2)dp′dq′=exp(4ππ2[(p+a)2−(b+q)2−2i(a+p)(b+q)]−π2p2+a2)exp(4ππ2[(q+b)2−(a+p)2+2i(a+p)(b+q)]−π2q2+b2)=e−2π(p2+a2)e−2π(q2+b2)=e−2π(a2+b2)Φ. Stone–von Neumann 定理
设 π 是 Hn 在 Hilbert 空间 H 上的酉表示, 使得存在 h∈R\{0} 满足 π(0,0,t)=e2πihtI. 则有 π 不变正交子空间分解 H=⨁Hα, 使得对任意 α 有 π∣Hα 酉同构于 ρh.
证明. 我们讲分为如下几步证明: 令 ϕ(x)=24ne−πx2 为约化 Gauß 函数.
⋄ | π 作用在 L1(R2n) 上的忠实性. 若存在 F∈L1(Rn) 使 π(F)=0. 则有0=⟨π(a,b)π(F)π(−a,−b)u,v⟩=∫∫e2πi(bp−aq)F(p,q)⟨π(p,q)u,v⟩dpdq,作 Fourier 逆变换得 F(p,q)⟨π(p,q)u,v⟩=0 对任意 u,v 和几乎处处 (p,q). 由 π↷H 的忠实性取 v=π(p,q)u 即知 F(p,q)=0 几乎处处, 即 π 在 L1(Rn) 上忠实. |
⋄ | 正交分解的构造. 由扭卷积性质知π(Φ)π(a,b)π(Φ)=π(Φ♮Φab)=e−2π(a2+b2)π(Φ).取 a=b=0, 我们有 π(Φ)2=π(Φ). 利用 Φ 实值和 Φ(p,q)=Φ(−p,−q), 可知 π(Φ) 自伴. 由 π 的忠实性知 π(Φ) 是非零自伴投影. 令 R 是 π(Φ) 的值域, 对任意 u,v∈R, 有 u=π(Φ)u 及 v=π(Φ)v, 从而有⟨π(p,q)u,π(r,s)v⟩=⟨π(−r,−s)π(p,q)π(Φ)u,π(Φ)v⟩=eπi(ps−qr)⟨π(Φ)π(p−r,q−s)π(Φ)u,v⟩=eπi(ps−qr)e−2π[(p−r)2+(q−s)2]⟨u,v⟩.设 {vα} 是 R 的标准正交基, 令Hα=Span{π(p,q)vα:p,q∈Rn}.由上式知对任意 α=β, 有 Hα⊥Hβ, 且 Hα 在 π 作用下不变. 令 N=(⨁Hα)⊥, 这也是 π 不变子空间. 对任意 u∈N, 我们有⟨vα,π(Φ)u⟩=⟨π(Φ)vα,u⟩=0,对任意 vα 成立, 从而 π(Φ)u⊥R, 推出 π(Φ)∣N=0. 若 N={0}, 类似上面的操作, 考虑 π∣N 和 π(Φ)∣N 知 π(Φ)∣N 理应是非零投影算子, 矛盾. |
⋄ | 与 Schrödinger 算子的同构性. 固定 α 令 vpq=π(p,q)vα, 及 ϕpq=ρ(p,q)ϕ. 我们有⟨vpq,vrs⟩=⟨ϕpq,ϕrs⟩对任意 p,q,r,s 成立. 因此若u=∑ajkvpjqk, f=∑ajkϕpjqk,则有 ∥u∥H=∥f∥L2(Rn). 从而映射 vpq↦ϕpq 的连续线性延拓给出了 π∣Hα 和 ρ 的酉同构. |
至此, 我们能够给出 Hn 上不可约酉表示的完整分类.
(Schur 引理) 设 π 是群 G 在 Hilbert 空间 H 上的酉表示. 则 π 不可约当且仅当 Com(π(G))=CI.
特别地, Hn 的中心 Z 会被同态映入群 {cI:∣c∣=1}. 从而存在 h 使得π(0,0,t)=e2πihtI.
⋄ | 当 h=0 时, 由上述定理我们有 π≃ρh; |
⋄ | 当 h=0 时, 则 π 会穿过群 H/Z≃R2n, 此上不可约表示均为 1 维, 从而形如 σab(p,q,t)=e2πi(ap+bq). |
CCR 代数
参考文献
[vN31] | von Neumann, J. (1931). Die Eindeutigkeit der Schrödingerschen Operatoren. Mathematische Annalen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