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纯域
因为多复变函数中 Hartogs 现象 (有些区域上的任意全纯函数都可以延拓到更大范围) 的出现, 可以自然地提问:
• | 给定一个区域 Ω⊂Cn, 是否能找到一个 “最大的区域” E(Ω)⊂Ω, 使得下式成立?O(Ω)=O(E(Ω))∣∣Ω. |
• | 如果上述 E(Ω) 存在, 它是否在全纯等价的意义下是唯一的? 它有什么性质, 如何刻画它? |
事实上, E(Ω) 确实是存在的, 而且在全纯等价含义下是唯一的, 如果 O(E(Ω)) 分离 E(Ω) 中的点. 然而, 这种唯一的 E(Ω) 并非 Cn 的区域, 它只是一个 n 维 Stein 流形, 拥有一个映到 Cn 的局部双全纯映射. (参考 Hörmander 书第五章的 5.4 节以获取细节)
如今我们把情况限制在 E(Ω) 在 Cn 中, 且只考虑在特定的某种凸性下刻画 E(Ω) 的问题. 注意到 E(Ω) 是通过经典的解析延拓构造的, 如下的概念是自然的.
区域 Ω⊂Cn 被称为是全纯域, 如果对于任意与 ∂Ω 有交的区域 U⊂Cn, 以及 U∩Ω 的任意连通分支 V, 存在 f∈O(Ω) 使得 f∣∣V 不存在 U 上的全纯延拓.
设 Ω⊊Cn 是区域, p∈∂Ω. 函数 f∈O(Ω) 被叫做是在 p 点处完全奇异, 如果对于任意 p 的邻域 U⊂Cn, 和任意 U∩Ω 的连通分支 V, f∣∣V 不存在 U 上的全纯延拓.
下面先举两个例子.
• | 令 Ω=C\(−∞,0], f 为 Ω 上的对数函数. 则 f 在 0 处完全奇异, 但在任意 x∈(−∞,0) 处均非完全奇异. |
• | 令 Ω=Δ⊂C 为单位圆盘, 下面三个函数均在 ∂Δ 的任一点都完全奇异: |
f(z)=k=0∑∞zk!,g(z)=k=1∑∞k2zk!,h(z)=k=0∑∞2kz2k.
为了说明一个区域 Ω⊊Cn 是全纯域, 只需要说明对任意 p∈∂Ω, 都能找到一个函数 f∈O(Ω), 它是在 p 处完全奇异的. 下一节会说明反过来也正确, 而且有更多的结论. 现在先通过上述结论判定部分全纯域.
• | 任何区域 Ω⊂C 都是全纯域. 如果 Ω=C, 结论是显然的; 否则, 对任意 p∈∂Ω, 函数 fp(z)=(z−p)−1∈O(Ω) 在 p 处是完全奇异的. |
• | 任何凸区域 Ω⊂Cn 都是全纯域. 考虑 Ω=Cn 的情形, 取 p∈∂Ω. 因为 Ω 是凸集, 可以取它在点 p 的支撑超平面H={z∈Cn∣Re⟨z−p,v⟩=0},并令 fp(z)=⟨z−p,v⟩−1, 则 fp 在点 p 完全奇异. |
设 Ω⊂Cn 是区域, K⊂⊂Ω. 定义K^Ω=K^O(Ω)={z∈Ω∣∣f(z)∣≤Ksup∣f∣,∀f∈O(Ω)},称为 K 在 Ω 中的全纯凸包.
1. | K^Ω 包含于 K 在 Cn 中的仿射凸包. (仿射凸包是集合中所有点的仿射组合组成的集合) 这是因为, 取 fv(z)=exp⟨z,v⟩,∣v∣=1, 则有K^Ω⊂∣v∣=1⋂{z∈Cn∣Re⟨z,v⟩≤w∈KsupRe⟨w,v⟩},根据凸集分离定理, 右边正好就是 K 在 Cn 中的仿射凸包. |
2. | 首先根据定义, K^Ω 是 Ω 中的闭子集. 然而, 是否有 K^Ω⊂⊂Ω 则是一个问题. ∘ | 如果 n=1, 则 K^Ω 总是紧集. 这只需要取 f(z)=(z−ζ)−1,∀ζ∈∂Ω, 然后得到 dist(K^Ω,∂Ω)=dist(K,∂Ω). | ∘ | 如果 n>1, 则 K^Ω 不必是紧集. 举例: 取 Ω=Cn\{0}, 这样 O(Ω)=O(Cn), 且(∂Bn)Ω=Bˉn\{0}. |
|
区域 Ω⊂Cn 被称为是全纯凸的, 如果对任意 K⊂⊂Ω, K^Ω 都是紧集.
如果考虑实的情况, 会发现: 区域 Ω⊂Rn 是凸的当且仅当对任意 K⊂⊂Ω, 它的凸包都是紧集. 于是可以把全纯凸视为实情况中凸的类似物. 另外, 可以发现: Cn 中的凸集一定是全纯凸的, 这是因为注 1.4.4 中第二条第一点: C 的任何区域都是全纯凸的.
区域 Ω⊂Cn 是全纯凸的当且仅当它有一个全纯凸正规穷竭, 也就是说: 存在一列紧集 {Kj} 使得: (Kj)Ω=Kj⊂Kj+1∘,∀j≥1, 且 ⋃j=1∞Kj=Ω.
Cartan–Thullen 定理
准备工作
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叙述并证明有名的 Cartan–Thullen 定理, 它表明全纯域和 Cn 中的全纯凸域实际上是同样的东西.
令 Ω⊊Cn 是区域, r∈(0,+∞)n. 对任意 z∈Ω, 定义dΩr(z)=sup{λ>0∣P(z,λr)⊂Ω}=inf{max{r1∣z1−w1∣,⋯,rn∣zn−wn∣} ∣∣ w∈∂Ω}接下来可以叙述并证明一个结论, 它将是我们通向 Cartan–Thullen 定理的钥匙.
设 Ω⊊Cn 是域, K⊂⊂Ω, 以及 f∈O(Ω). 设∣f∣≤dΩr on K(1.4.1)对某个 r∈(0,+∞)n 成立, 则对任意 z∈K^Ω 和 g∈O(Ω), g 在点 z 的 Taylor 展开式Sg(w)=α∈Nn∑α!∂αg(z)(w−z)α在 P(z,∣f(z)∣r) 中收敛.
这个引理有一点需要注意: 对某些 z∈K^Ω\K, 多圆柱 P(z,∣f(z)∣r) 可能并不包含在 Ω 中, 而它的 (多重) 半径 ∣f(z)∣r 也与 g∈O(Ω)\{f} 无关. 总而言之, 对满足 ∣f(z)∣>dΩr(z) 的 z∈K^Ω\K, 引理 1.4.8 同时得出另一个全纯延拓: 从 O(Ω)∣∣P(z,dΩr(z)r) 到 O(Ω)∣∣P(z,∣f(z)∣r)(不是从 O(Ω) 到 O(Ω∪P(z,∣f(z)∣r))).
证明. 对任意
t∈(0,1),
1.4.1 式表明:
Kt:=z∈K⋃P(z,t∣f(z)∣r)⊂⊂Ω.于是对任意
g∈O(Ω), 有
Mt:=supKt∣g∣<∞. 类似 Cauchy 估计, 可得
∣f(z)∣∣α∣⋅∣∂αg(z)∣≤t∣α∣rαMtα!,∀z∈K,α∈Nn.注意到
f∣α∣∂αg∈O(Ω),
K^Ω 的定义使得上面的不等式对任何
z∈K^Ω,α∈Nn 成立. 于是幂级数
Sg(w)=α∈Nn∑α!∂αg(z)(w−z)α在
P(z,t∣f(z)∣r) 中收敛,
∀t∈(0,1). 所以在
P(z,∣f(z)∣r) 中也收敛.
函数 δ:Cn→R 被称为距离函数, 如果
1. | δ∈C(Cn) 且 δ>0 on Cn\{0}; |
2. | δ(ζz)=∣ζ∣δ(z),∀ζ∈C,z∈Cn. |
设 Ω⊊Cn 是区域, δ 是距离函数. 令δΩ(z)=inf{δ(z−w)∣w∈Cn\Ω},则不难证明
• | δΩ=0 on Cn\Ω; |
• | δΩ∣∣Ω=inf{δ(⋅−w)∣w∈∂Ω}>0; |
• | δΩ∈C(Cn). |
设 Ω⊊Cn 是全纯域, K⊂⊂Ω. 如果 f∈O(Ω), 且∣f∣≤δΩ on K,则∣f∣≤δΩ on K^Ω.换言之, 有K^ΩinfδΩ=KinfδΩ.
证明. 第一步假设 δ 拥有如下的形式: δ(z)=max{r1∣z1∣,⋯,rn∣zn∣},z∈Cn,其中 r∈(0,+∞)n. 则 δΩ=dΩr. 根据引理 1.4.8, 对任意 z∈K^Ω 和 g∈O(Ω), g 在点 z 的 Taylor 展开式在 P(z,∣f(z)∣r) 收敛. 注意到 Ω 是全纯域, 必有z∈K^Ω⋃P(z,∣f(z)∣r)⊂Ω,从而 ∣f∣≤dΩr=δΩ on K^Ω.
现在证明一般情况. 注意到δΩ(z)=inf{δv(z,∂Ω)∣v∈Cn\{0}},z∈Ω,其中δv(z,∂Ω)=inf{δ(z−w)∣w∈(Cn\Ω)∩({z}+Cv})}=sup{λ>0 ∣∣ z+ζδ(v)v∈Ω,∀ζ∈Δ(0,λ)},则只需证明∣f∣≤δv(⋅,∂Ω),∀v∈Cn\{0}.(1.4.2)现在任取 U∈U(n)(n 阶酉群), 则 UΩ 仍是全纯域, 且
• | (UK)UΩ=UK^Ω; |
• | δΩ∘U−1=(δ∘U−1)UΩ; |
• | δv(z,∂Ω)=δUv(Uz,∂(UΩ)). |
于是, 为了证明
1.4.2 式, 可不妨设
v=(∣v∣,0,⋯,0). 对
k∈N∗, 令
vk=(∣v∣,1/k,⋯,1/k), 则可以证明
δ(v)dΩvk↗δv(⋅,∂Ω),k→∞.因为
∣f∣≤δΩ on K, 所以
max{δ(v)dΩvk∣f∣,1}↘1 on K,k→∞.式子左边的函数都属于
C(Ω). 根据 (函数列收敛性的) Dini 定理, 对任意
ε>0, 存在
k∈N∗ 使得
∣f∣≤(1+ε)δ(v)dΩvk on K.不等式右边是具有第一步所述形式的距离函数. 根据第一步证明的结果, 同样的不等式将在
K^Ω 成立, 于是
∣f∣≤(1+ε)δ(v)dΩvk≤(1+ε)δv(⋅,∂Ω) on K^Ω.令
ε→0 就得到
1.4.2 式.
1.4.1 式无法使用上述证明中类似的方法. 原因是: 序列{δ(v)dΩvk∣f∣}的极限 δv(⋅,∂Ω)∣f∣ 并非总是连续函数, 而只是上半连续函数.
定理与证明
现在可以叙述并证明主要结论, 也就是 Cartan–Thullen 定理. 它给予全纯域一种利用全纯凸性的刻画.
设 Ω⊊Cn 是区域. 下面的八个断言等价:
1. | 对任意 p∈∂Ω, 都存在 f∈O(Ω) 在点 p 完全奇异. |
2. | Ω 是全纯域. |
3. | 对任意 K⊂⊂Ω 和 f∈O(Ω), 我们有K^ΩsupδΩ∣f∣=KsupδΩ∣f∣对某个 (从而是所有的) 距离函数 δ 成立. |
4. | 对任意 K⊂⊂Ω , 我们有K^ΩsupδΩ=KsupδΩ对某个 (从而是所有的) 距离函数 δ 成立. |
5. | Ω 是全纯凸的. |
6. | 对任意由互不相同的点组成的, 无 Ω 中极限点的序列 {zj}⊂Ω 和任意序列 {wj}⊂C, 都存在 f∈O(Ω) 使得f(zj)=wj,∀j∈N∗. |
7. | 存在 f∈O(Ω) 满足性质: 对任意 p∈∂Ω 和 p 的任意连通邻域 U⊂Cn, f 均在 U∩Ω 的每个连通分支中都无界. |
8. | 存在 f∈O(Ω), 它在 ∂Ω 的每一点处都完全奇异. |
证明. 在正式开始之前, 先注意到如下逻辑关系:
所以剩余工作是证明 5⇒6⇒7⇒8.
• | 5⇒6: 根据命题 1.4.7, 可令 {Kj} 为 Ω 的一个全纯凸正规穷竭, 满足{zj}⊂Ω\K1.对每个 j∈N∗, 可以找到一个唯一的 vj∈N∗ 使得 zj∈Kvj+1\Kvj. 于是, 可以找到 fj∈O(Ω) 使得Kvjsup∣fj∣<1=fj(zj).令 p1=1, 且 pj(j≥2) 是满足pj(zj)=1,pj(zk)=0,k=1,2,⋯,j−1c 的 Cn 上的多项式. 令f:=j=1∑∞λjpjfjmj,其中 λj∈C,mj∈N∗ 是精心选择的参数, 满足: λ1=w1,Kv1sup∣λ1p1f1m1∣<2−1,以及λj=wj−k=1∑j−1λkpk(zj)fkmk(zj),Kvjsup∣λjpjfjmj∣<2−j,∀j≥2.注意到 {zj} 没有 Ω 中的极限点, 有 vj→∞,j→∞, 从而上述定义了 f 的级数在 Ω 中局部一致收敛. 于是 f∈O(Ω). 而且: f(z1)=w1, 以及f(zj)=k=1∑jλkpk(zj)fkmk(zj)=λj+k=1∑j−1λkpk(zj)fkmk(zj)=wj,∀j≥2.这就找到了要求的 f. |
• | 6⇒7: 先找一个 Ω 的正规穷竭. 我们有下述断言: 存在一列递增正整数 {vj} 和 {pj}⊂Ω 使得pj∈Kvj+1\Kvj,∀j∈N∗,且对任意 p∈∂Ω 和它的邻域 U, U∩Ω 的每个连通分支都包含序列 {pj} 的无限个点. 有了这条断言, 则只需要注意到 {pj} 是互不相同且没有 Ω 中极限点的序列, 然后取函数 f∈O(Ω) 使得 f(pj)=j 即可. 下面证明这条断言. 考虑 Ω 中所有的有理点 (理解为 R2n 中的有理点). 构造序列 {zk}, 其中的每个项都是上述有理点, 且每个有理点都在序列中出现无穷多次. 令 v1=1,v2=2, 以及 p1∈K2\K1. 现在归纳构造, 设 j≥2, 且 p1,⋯,pj−1;v1,⋯,vj 已经被找到, 它们满足pk∈Kvk+1\Kvk,k=1,⋯,j−1.令 rj=dist(zj,∂Ω), 则 Bj=B(zj,rj) 不被任何 Ω 的紧子集包含. 于是, 可以取 pj∈Bj\Kvj, 并取 vj+1 使得 pj∈Kvj+1. 这样就构造出了想要的序列. 现在说明我们找到的 {pj} 符合断言所描述的性质. 设 p∈∂Ω, U 是其连通邻域, V 是 U∩Ω 的一个连通分支. 注意到 ∅=∂V∩U⊂∂Ω, 可以找到点 q∈∂V∩U. 现在找一个有理点 z(q)∈V, 它与 q 足够接近, 且B(z(q),dist(z(q),∂Ω))⊂U∩Ω(从而包含于 V). 注意到 z(q) 在 {zj} 中无穷多次出现, 以及 pj∈Bj\Kvj, 所以 V 包含无穷多个 pj. |
• | 7⇒8: 设 f 是第七条所说的函数. 如果它不是在 ∂Ω 的每一点完全奇异的, 设 p0∈∂Ω 是一个反例, 则有 p0 的连通邻域 U0 和 U0∩Ω 的一个连通分支 V0, 使得存在 f~∈O(U0), 满足f~∣∣V0=f∣∣V0.注意到 ∅=∂V0∩U0⊂∂Ω, 可以找到点 q∈∂V0∩U0⊂∂Ω, 以及其连通邻域 U, 使得 U⊂⊂U0. 则 V0∩(U∩Ω)=V0∩U=∅. 进一步, 可以找一个 U∩Ω 的连通分支 V 使得 V∩V0=∅. 这导致 V⊂V0, 从而Vsup∣f∣=Vsup∣f~∣≤Uˉsup∣f~∣<∞,与第七条所述无界性矛盾. |
Cartan–Thullen 定理的推论
我们可以按次序给出定理 1.4.13 的如下推论.
令 {Ωα}α∈A 为一族 Cn 中的全纯域. 则交集 ⋂α∈AΩα 的内部的任何连通分支也都是全纯域.
证明. 不妨设
∅=(⋂α∈AΩα)∘=Cn. 设
Ω 是它的其中一个连通分支. 实际上, 只需证明
dist(K^Ω,∂Ω)≥dist(K,∂Ω),∀K⊂⊂Ω.对任意
K⊂⊂Ω,α∈A, 有
0<d:=dist(K,∂Ω)≤dist(K,∂Ωα)=dist(K^Ωα,∂Ωα),其中最后一个等号用到了定理
1.4.13. 注意到
K^Ω⊂K^Ωα, 有
dist(K^Ω,∂Ωα)≥dist(K^Ωα,∂Ωα)≥d.在左边对
α∈A 取下确界得到
dist(K^Ω,∂Ω)≥d.
下面的结果同样也是正确的, 但一点也不基本. 在第三章它将作为 Levi 问题解的推论出现.
设 {Ωj} 是全纯域的递增序列, 则 ⋃j=1∞Ωj 也是全纯域.
令 k>1, 以及 Ωj⊂Cnj(j=1,⋯,k) 是全纯域, 则 Ω1×⋯×Ωk⊂Cn1+⋯+nk 也是全纯域. 特别地, 多边形域 Ω=Ω1×⋯×Ωk,Ωj⊂C 是全纯域.
证明. 不失一般性, 可以假设 k=2. 而不难验证(K×L)Ω1×Ω2=K^Ω1×L^Ω2,K⊂⊂Ω1,L⊂⊂Ω2.□
设 Ω1⊂Cn,Ω2⊂Cm 是全纯域, f∈O(Ω1,Cm). 则 f−1(Ω2) 的任意连通分支都是全纯域.
证明. 设
Ω 是
f−1(Ω2) 的一个连通分支, 而
K⊂⊂Ω. 注意到
K^Ω 是有界的, 只需要说明它在
Cn 中是闭集.
注意到
K^Ω⊂K^Ω1, 而
Ω1 是全纯域, 所以
K^Ω1⊂⊂Ω1. 这导致
K^Ω⊂⊂Ω1.(1.4.3)另一方面, 首先显然有
f(K^Ω)⊂f(K)Ω2; 而
Ω2 是全纯域, 且
f(K)⊂⊂Ω2, 故
f(K^Ω)⊂f(K)Ω2⊂⊂Ω2.上面二者合起来, 得到
f(K^Ω)⊂f(K)Ω2⊂Ω2.进一步,
K^Ω⊂f−1(Ω2)∩Ωˉ=Ω,从而由全纯凸包的定义得到
K^Ω=K^Ω.
上述证明并未完全使用 Ω1 为全纯域的条件, 而只需要 1.4.3 式对任意 K⊂⊂Ω 成立, 从而, 有下面两个结果.
设 Ω1⊂Cn 是开集, Ω2⊂Cm 是全纯域, f∈O(Ω1,Cm). 则 f−1(Ω2) 的任意的紧包含于 Ω1 的连通分支都是全纯域.
设 f:Ω1→Ω2 是固有全纯映射 (固有映射的含义是紧集的原像是紧集), 其中 Ω1⊂Cn,Ω2⊂Cm. 如果 Ω2 是全纯域, 那么 Ω1 也是.
最后我们介绍一种全纯域, 它是多圆柱的推广.
有界开集 Ω⊂Cn 被称为是解析多面体, 如果存在 Ωˉ 的邻域 U, 以及有限个函数 f1,⋯,fk∈O(U), 使得Ω={z∈U∣∣fj(z)∣<1,j=1,⋯,k}这一组函数 {f1,⋯,fk} 被称为 Ω 的框架.
根据命题 1.4.19, 可以知道解析多面体的的任意连通分支都是全纯域. 下面的命题则表示每个全纯域都 “几乎” 是解析多面体.
设 Ω⊂Cn 是全纯域. 则存在 Ω 的正规穷竭 {Ωˉj}, 其中每个 Ωj 都是解析多面体, 它们的框架都是 O(Ω) 中的函数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