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ilbert 空间上的伴随算子
设 H1,H2 是两个复 Hilbert 空间, 它们分别具有内积 ⟨⋅,⋅⟩1 和 ⟨⋅,⋅⟩2. 考虑从 H1 的一个子空间 DomT⊂H1 映射到 H2 上的一个线性算子 T(DomT 称为 T 的定义域). 线性算子 T 被称为是稠密定义的, 如果 DomT 在 H1 中稠密; T 被称为是闭算子, 如果它的图像G(T):={(x,Tx)∣x∈DomT}是 H1×H2(赋予通常的内积) 中的闭集. (这等价于对任意 {xn}⊂DomT, 如果 xn→x,Txn→y, 则 x∈DomT, 且 y=Tx.)
现在假设 T:DomT→H2 是稠密定义的线性算子. 可以按照如下步骤定义 T 的伴随算子 T∗: 首先定义 T∗ 的定义域DomT∗:={y∈H2∣∃Cy>0,∣⟨Tx,y⟩2∣≤Cy∥x∥1,∀x∈DomT}.根据 DomT 在 H1 中的稠密性, 以及 Riesz 表示定理, 对任意 y∈DomT∗, 都存在唯一的 z∈H1, 使得⟨x,z⟩1=⟨Tx,y⟩2,∀x∈DomT,令 T∗y=z, 则 ⟨x,T∗y⟩1=⟨Tx,y⟩2. 显然, DomT∗ 是 H2 的线性子空间, 且 T∗ 是线性算子.
设 T:H1⊃DomT→H2 是稠密定义的闭线性算子. 定义映射J:H1×H2→H2×H1,(x,y)↦(−y,x),则G(T∗)=(JG(T))⊥.特别地, T∗ 是闭算子.
证明. 这是因为
(y,x)∈(JG(T))⊥⇔⟨(y,x),(−Tu,u)⟩H2×H1=0,∀u∈DomT⇔⟨x,u⟩1=⟨y,Tu⟩2,∀u∈DomT⇔y∈DomT∗,x=T∗y⇔(y,x)∈G(T∗)结论得证.
设 T:H1⊃DomT→H2 是稠密定义的闭线性算子. 则 T∗ 也是稠密定义的闭线性算子, 且 T∗∗=T. 进一步还有kerT∗=(ImT)⊥,(kerT)⊥=ImT∗.
证明. 根据 3.1.1, T∗ 是闭算子. 3.1.1 还表明H2×H1=G(T∗)⊕(G(T∗))⊥=G(T∗)⊕JG(T).于是, 对任意 (u,v)∈H1×H2, 存在 x∈DomT,y∈DomT∗ 使得(v,u)=(y,T∗y)+(−Tx,x),令 u=0 得 x=−T∗y, 且 v=y−Tx=y+TT∗y. 从而⟨v,y⟩2=∥y∥22+⟨TT∗y,y⟩2=∥y∥22+∥T∗y∥12.如果 v∈(DomT∗)⊥, 那么上述结论表示 y=0, 从而 v=0. 故 (DomT∗)⊥={0}, 这足以说明 DomT∗ 在 H2 中稠密.
接下来说明 T∗∗=T. 注意到根据 3.1.1 可推出G(T∗)=(JG(T))⊥=J(G(T)⊥)⇒G(T)⊥=J−1G(T∗),所以G(T∗∗)引理3.1.1(J−1G(T∗))⊥=(G(T)⊥)⊥=G(T),即得 T∗∗=T.
最后证明两个等式. 对任意
x∈DomT,y∈kerT∗, 有
⟨Tx,y⟩2=⟨x,T∗y⟩1=0,于是
kerT∗⊂(ImT)⊥. 另一方面, 对任意
y∈(ImT)⊥,
⟨Tx,y⟩2=0≤∥x∥1,x∈DomT,根据
DomT∗ 的定义,
y∈DomT∗. 进一步,
⟨x,T∗y⟩1=⟨x,Ty⟩2=0 对任意
x∈DomT 成立. 因为
DomT 在
H1 中稠密, 所以也对任意
x∈H1 成立. 这表明
T∗y=0, 即
y∈kerT∗. 故
(ImT)⊥⊂kerT∗, 与前结合就证明了第一个等式. 对于第二个, 我们有
kerT=kerT∗∗=(ImT∗)⊥,两边取正交补就得到第二个等式.(这里有闭包是因为
T,T∗ 并非定义在全空间上, 这些集合不必是闭的.)
线性算子的像集
本节的主要结果是下面的定理.
设 T:H1⊃DomT→H2 是稠密定义的闭线性算子, 而 F 是 H2 的包含 ImT 的闭线性子空间. 则 F=ImT 当且仅当存在常数 C>0 使得∥T∗y∥1≥C∥y∥2,∀y∈F∩DomT∗.在此情形下, 对任意 v∈F, 存在 u∈DomT 使得 Tu=v, 且∥u∥1≤C1∥v∥2.
如果 F=H2, 则可以得到: 算子 T 是满射当且仅当它的伴随算子是单射.
证明. 充分性: 因为 F 在 H2 中是闭的, 有 H2=F⊕F⊥. 于是对任意 y∈DomT∗, 有y=y1+y2,其中 y1∈F,y2∈F⊥⊂(ImT)⊥=kerT∗(用到 3.1.2). 因为 y2∈DomT∗, 所以 y1=y−y2∈DomT∗. 这表明 y1∈F∩DomT∗. 对任意 v∈F, 有⟨y,v⟩2=⟨y1,v⟩2,结合条件和 Cauchy–Schwarz 不等式得∣⟨y,v⟩2∣≤∥y1∥2∥v∥2≤C1∥T∗y1∥1∥v∥2=C1∥T∗y∥1∥v∥2,其中用到 y2∈kerT∗. 也就是说, 线性泛函T∗y↦⟨y,v⟩2在 ImT∗⊂H1 上良好定义且连续, 其范数不大于 C−1∥v∥2. 根据 Hahn–Banach 定理, 这个线性泛函可以延拓到整个 H1 上, 且范数仍保持不大于 C−1∥v∥2. 接下来根据 Riesz 表示定理, 存在 u∈H1, 满足 ∥u∥1≤C−1∥v∥2, 且⟨y,v⟩2=⟨T∗y,u⟩1,∀y∈DomT∗.这表明 u∈DomT∗∗=DomT, 从而 v=T∗∗u=Tu∈ImT.
必要性: 如果 F=ImT, 那么对任意 v∈F, 存在 u∈DomT 使得 v=Tu, 且∣⟨v,y⟩2∣=∣⟨u,T∗y⟩1∣≤∥u∥1∥T∗y∥1,∀y∈DomT∗.又因为 F=ImT=(kerT∗)⊥(因为 F 是闭的, 用到 3.1.2), 可得∣∣⟨v,∥T∗y∥1y⟩2∣∣≤∥u∥1,∀y∈(F∩DomT∗)\{0}.因为 (F,∥⋅∥2∣F) 是 Banach 空间, 所以上述结论结合共鸣定理可得: 存在 C>0, 使得∥T∗y∥1≥C∥y∥2,∀y∈F∩DomT∗.□
设 T:H1⊃DomT→H2 是稠密定义的闭线性算子, 则 ImT 是闭的当且仅当 ImT∗ 是闭的.
证明. 根据
3.1.2, 只要证明必要性. 在定理
3.1.3 中令
F=ImT, 于是
∥y∥2≤C1∥T∗y∥1,∀y∈DomT∗∩ImT.任取
{T∗yn}⊂ImT∗, 其中
{yn}⊂DomT∗. 因为
ImT=(kerT∗)⊥, 所以可以不妨设
{yn}⊂DomT∗∩ImT. 根据上面的不等式, 如果
{T∗yn} 收敛, 那么
{yn} 也收敛. 不妨设
yn→y, 则根据
T∗ 是闭算子, 得到
y∈DomT∗, 且
T∗yn→T∗y∈ImT∗, 从而证明了
ImT∗ 是闭的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