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节中我们给出了基于 Ankeny 和 Onishi 的精确 Selberg 上界筛. 前者的结果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发表的, 但笔者通过文献检索, 发现事实上王元 [16] 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研究 Goldbach 问题时也对 c>1 时的 G(x,z) 进行过估计. 在本文中, 我们将用现代的角度推广王元的方法并说明其与 Ankeny 和 Onishi 的结果是平行的.
互素条件与交错和
很明显当 x≥z 时所有 G(x,z) 中取到的 d 均整除 d∣P(x), 但倘若设 P(z,x)=P(x)/P(z), 则有
(d∣P(z),d<x)⟺(d<x,μ2(d)=(d,P(z,x))=1).
将这一点与 Möbius 反演相结合, 便有:
G(x,z)=d<x(d,P(z,x))=1∑μ2(d)h(d)=d∣P(z,x)∑μ(d)h(d)Gd(dx).
对于最右侧的和式, 我们可以把根据素因子的个数重新排列 d∣Pz,x 则有:
G(x,z)=r≥0∑(−1)rd∣P(z,x)ω(d)=rd<x∑h(d)Gd(dx).(3.7.1)
在具体的筛法问题中我们一般会让 logx/logz=c 为常数, 所以 (3.7.1) 的实际求和范围不超过 0≤r<c.
Gd(x/d) 的初步估计
事实上由于 d 的素因子都 >z, 所以实际上我们可以用 G(x/d) 来估计 Gd(x/d):
G(dx)−Gd(dx)=t<x/d(t,d)>1∑μ2(t)h(t)=k∣dk>1∑t<x/d(t,d)=r∑μ2(d)h(d)=k∣d∑h(k)m<x/dk(m,d)=1∑μ2(m)h(m).
现在我们引入条件 Ω2(κ), 则利用 (3.5.4) 可知:
G(dx)−Gd(dx)≪logκzk∣dk>1∑h(k)=logκzp∣d∑kp∣k∣d∑h(k)=logκzp∣d∑h(p)t∣dp∤t∑h(t)≪logκzp∣d∑g(p)t∣P(z,x)∑h(t)=logκzp∣d∑g(p)z≤p<x∏(1−g(p))−1.
根据 Ω2(κ) 可知 g(p)logp 有界, 所以:
p∣d∑g(p)≪p∣d∑logp1≪logz1,
另一方面由于 Ω2(κ) 蕴含 Ω(κ), 所以最右侧的乘积是有界的. 合并这些结论便有:
G(dx)−Gd(dx)≪logκ−1z.
因此再套用 (3.5.4), 就有:
Gd(dx)=Clogκdx+O(logκ−1z),
其中:
C=Γ(κ+1)1p∏(1−g(p))−1(1−p1)κ.(3.7.2)
现在将此结果代入回 (3.7.1) 中, 便有:
G(x,z)=C0≤r<c∑(−1)rKr(z,x)d∣P(z,x)ω(d)=rd<x∑h(d)logκdx.(3.7.3)
Kr(z,x) 的估计
将 Kr(z,x) 中的求和展开, 便可通过不断套用 “核武器” 引理得到:
Kr(z,x)=z≤p1<p2<⋯<pr<xp1p2⋯pr<x∑h(p1p2⋯pr)logκp1p2⋯prx=κrz≤t1<t2<⋯<tr<xt1t2⋯tr<x∫⋯∫t1logt1dt1⋯trlogtrdtrlogκt1t2⋯trx+O(logκ−1z).
对于 1≤i≤r, 设 ui=logti/logz, 则得:
Kr(z,x)=fr(c)logκz+O(logκ−1z),
其中:
fr(c)=κr1≤u1<u2<⋯<ur<cu1+u2+⋯+ur<c∫⋯∫u1u2⋯urdu1du2⋯dur(c−u1−u2−⋯−ur)κ=κr1≤u1<u2<⋯<ur<cu1+u2+⋯+ur<c∫⋯∫u1u2⋯urdu1du2⋯dur∫0c−u1−⋯−urκβκ−1dβ=κr+1∫0cβκ−1dβ1≤u1<u2<⋯<ur<cu1+u2+⋯+ur<c−β∫⋯∫u1u2⋯urdu1du2⋯dur=r!κr+1∫0cβκ−1Ir(c−β)dβ
其中 Ir(c) 被称为 Dickman 多重对数, 满足:
Ir(c)=u1,u2,…,ur≥1u1+⋯+ur≤c∫⋯∫u1u2⋯urdu1du2⋯dur=r!1≤u1<u2<⋯<uru1+u2+⋯+ur≤c∫⋯∫u1⋯urdu1du2⋯dur(3.7.4)
结论
将以上内容结合, 我们就得到了适用于所有固定 c>0 的 G(x,z) 展开式了:
当 Ω2(κ) 时, 对于所有固定的 c>0 总有: G(zc,z)=Clogκz0≤r<c∑r!(−κ)r∫0cIr(c−β)d(βκ)+O(logκ−1z)
特别地, 当我们设置:
jκ(c)=Γ(κ+1)e−γκr≥0∑r!(−κ)r∫0cIr(c−β)d(βκ),(3.7.5)
即可得到定理 3.6.5.1.
王元本人实际上仅仅证明了 (3.7.5) 在 κ=2,0<c≤4 和 κ=1,0<c≤3 的特殊情况. 这些特殊情况被他用来证明哥猜命题 3+4[16]、2+3[18]、1+4[17] 以及 1+3[19]. 1975 年, 潘承洞、王元和丁夏畦 [10] 基于 (3.7.5) 在 κ=1 的特殊情况给出了 1+2 的一种简化证明.
与 Ankeny & Onishi 方法的等价性
利用 Ir(c) 的性质, 我们可以从 (3.7.5) 还原出 jκ(c) 的微分方程. 现在根据 (3.7.4), 可知:
Ir′(c)=u1,u2,…,ur≥1u1+u2+⋯+ur=c∫⋯∫u1u2⋯urdu1du2⋯dur=c1u1,u2,…,ur≥1u1+u2+⋯+ur=c∫⋯∫u1u2⋯ur−1du1du2⋯dur−1uru1+u2+⋯+urdur=cr∫ur≥1duru1,u2,…,ur−1≥1u1+u2+⋯+ur−1=c−ur∫⋯∫u1u2⋯ur−1du1du2⋯dur−1=cru1,u2,…,ur−1≥1u1+u2+⋯+ur−1≤c−1∫⋯∫u1u2⋯ur−1du1du2⋯dur−1.
最后结合 (3.7.4) 便得适用于 Ir(c) 的微分方程:
[cIr(c)]′=rIr−1(c−1)+Ir(c),(3.7.6)
所以当我们设置
wr(c)=∫0cIr(c−t)d(tκ)=∫0∞Ir(c−t)d(tκ)(3.7.7)
时, 则根据
cwr(c)=∫0∞(c−t)Ir(c−t)d(tκ)+κ∫0∞Ir(c−t)tκdt,
可知:
[cwr(c)]′=∫0∞[rIr−1(c−1−t)+Ir(c−t)]d(tκ)+κ∫0∞Ir′(c−t)tκdt=rwr−1(c−1)+wr(c)+κ∫0∞Ir(c−t)d(tκ).
再套用一次 (3.7.7), 便得 wr(c) 的微分方程:
cwr′(c)=rwr−1(c−1)+κwr(c),
所以对两侧乘上 (−κ)r/r! 就有:
cr!(−κ)rwr(c)=−κ(r−1)!(−κ)r−1wr−1(c−1)+κr!(−κ)rwr(c)
现在再对两侧进行求和, 便得:
cjκ′(c)=−κjκ(c−1)+κjr(c).
至此, 我们成功地从 (3.7.5) 中还原出了 (3.6.4). 这说明王元的方法与 Ankeny & Onishi 的方法是平行的!